每個孩子都有他的煩惱,沒有陪伴,不會知道。
那天我問孩子想為誰剪紙,孩子說:我要剪我的黃金鼠。
剪紙過程中只要提到黃金鼠時,總是帶著疼愛的口吻,我不知道為什麼,但能感覺到這對他很重要,問他原因,他一時間也說不出來,當下只能好好陪著他。
構圖時孩子鉅細靡遺地描述黃金鼠的樣子,他說:我的黃金鼠身上有花紋,耳朵很小但總是能聽見我說話,我還要給我的黃金鼠一隻棒棒糖。
這讓我更期待孩子分享背後的故事。
到了上台時,他只是說:「我要剪給我的黃金鼠—灰毛,然後我要謝謝我自己,把他養得胖嘟嘟。」
同學聽了笑說「跟你一樣胖!」,但他竟然沒生氣,只是帶著剪紙滿足地笑著走下台,並且拿了另一張作品送給我說:阿貴哥哥謝謝你,天使送給你。
幾天後學校老師說孩子在作品旁寫了一首詩,我們才知道作品裡的黃金鼠過世了,也才知道那天他感謝自己,是因為自己有當個好主人,把灰毛照顧得很好;而他的滿足是因為:能親手剪出對「灰毛」的疼愛。
看著孩子的詩作與剪紙,心裡想著: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遺憾,也都在尋找圓滿遺憾的方式,就連我們的孩子也是;但沒有陪伴,會以為孩子的世界無憂無慮,慢慢地彼此間的對話只有成績與功課。
只是孩子細膩的情感一旦被忽略,可能就是一輩子,不是不說,而是不懂得怎麼說,因為我們沒有聆聽,孩子就沒有表達的習慣,雙方也就沒有理解的機會,於是,大人想愛卻總是沒有好的方式,孩子需要被愛卻總是得不到正確的對待。
最後功課不一定越來越好,但遺憾可能越來越多,只是因為在最可以學習聆聽與溝通的階段中,我們擔心孩子的功課與未來,卻忘了在當下關心他們的心。
表達情感,對大人小孩都很難,但為了多點幸福,少點遺憾,在功課之外,這件事情我們可以跟孩子一起當同學,因為我們都不會,沒有誰大,沒有誰小,我們可以一起探索與學習。
最後我們一起看看孩子寫的詩,想跟大家說的是:孩子開始了,大人也要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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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灰毛詩】
人生無常,誰也不知道誰先離開
就那一秒間,你已經奔跑在快樂的天堂
希望能再次相遇,過得快樂
主人會永遠愛你,直到你回來
親愛的主人上
【灰毛之歌〈玩命關頭改編〉】
寶貝再見了喔!希望你很快樂!
寶貝再見、再見、再見、再見、再見了!
我很想你、想你、想你、想你親愛的喔!
我會等你回來之後,親親你的臉!
親愛的灰毛、灰毛、灰毛、灰毛快回來!